十七年蟬【05】

 

*偏向雙主角制劇情向

*前設定是雙人七歲時便遇見,公子峰有正太峰有正太黃瀨有蟲蟲有黃瀨黑記憶以後有時間錯位有大量更改原傳劇情一定有。想要玩時間錯亂的遊戲但是大概本人沒那麼有能力。

 

五、

  時間轉移,七歲那年。

  青峰第一次覺得錯愕是種巨大、龐大、複雜的情緒。無法言喻。他看到黃瀨坐在門階前的石上哭著,或許用哭形容還太籠統,他掉淚,但是這卻比哭更加讓他錯愕。他不夠了解他,他深深的這樣覺得。

  他轉身了一下,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沉住了氣息。

  但是他沒有膽量去找他,他的步伐繞著圈子迴轉著,向心力拉扯著他,感到最痛的是良心。他走遠,又靠近,腳步迴旋又迴旋,迂迴在此的只剩下他遍地的好奇及腫脹的不明所以的難過。

 

  黃瀨知道青峰的家是個大家族,從圍牆後的那日式大屋便看的出來,他沒機會向他提到,他有多羨慕這樣的家庭。也許也是因為諸如此類的緣故,所以他特別早熟吧?淚想必也已經擦乾了,他惴惴不安地想推開庭園的家門時,正當他想要打開門的時候,卻被佇立在一旁的青峰大輝嚇到。他見對方愁眉苦臉,也不知道在煩惱些什麼,扭曲在一起的臉,讓他有些好奇但卻也有些膽怯,但他的好奇心勝過其他,他拍他的肩。

  「大輝,你還好嗎?」他口中喃喃唸到,看著對方問著。

  對方一楞,才注意到從方才看到他哭到現在的記憶全部喪失,或許是因為感到太過動容且錯愕的緣故才會如此吧,他這樣欺瞞著自己,心內有一股騷動。「什麼還好,我可好的咧!」他的眼神不自覺地飄移,他不太敢注視著對方的眼神確認對方有沒有在哭泣。

  黃瀨涼太蹲下來,蹲在青峰大輝的腳邊,用眼光的餘角看到的青峰思考著自己是否也要蹲下來,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俯視的感覺也不差。他將自己方才有些錯亂的心思重新整理,想起了一開始自己走來這裡的目的,此時此刻的沉默是很愜意輕鬆讓人慵懶的安靜,有時倦怠在這種時節裡比開心的嚷嚷還要幸福。

  「欸,我要去森林裡找一樣東西,涼太你──跟我走吧。」他原先想著自己要講問句的,但脫口而出卻成了肯定句,他被自己如此肯定的語氣也感到疑惑,但是他並不覺得對方會反駁。

  

  森林依舊蒼翠,夏日仍在延續,事實上有時他也會錯認蟬聲為夏天的笑聲,又哭又笑近似呻吟的惱人卻又懊人的聲音,蟬聲聽起來就非常潮濕,讓燥熱的這個節氣稍微清醒。後者是盲目的跟從,但似乎也習慣了,幾次白天與幾次黑夜的森林的優遊讓他對這座森林的路線也逐漸清晰,白天與黑夜所見所聞差異很大。

  但今日所走的路卻比平常偏頗,不是平常會走的那幾條。但是既然是大輝帶路的話那或許倒也無所謂。黃瀨涼太這樣想著,他還是習慣低著頭看著自己仍在走路的腳。自始至終仍在持續的安全感全都建立在那之上。 

  儘管身後的人如此相信青峰大輝,但事實上前者也是茫然地走著,他沒有想過自己的目的地,也沒有想過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個筆直的信念告訴他,要他突然行動。而他也輕易的就被驅使。 

  從何處來又從何處走?他依舊還在繞著迴圈,於是也遺忘一開始進入圓圈裡的原因。

  

  時間轉移,十四歲那年。

  青峰大輝不是很會吻人,畢竟他對這方面可以說是無知,說是輕啄或許比較適合說明解釋那次的誤會。他仍惦記著那個感覺,對方在呼喚他,要他將對方給破壞殆盡似的,即使如此他依舊點到為止,至少是他心中所謂的為止。如果這時候用僅只於此的話,他突然有種倍感蒼涼的感受。

  他還在等待,等的同時人也在請人等待。

  豁然間有種對層遞的感受感到一種錯覺性的認知,如果說人生像走樓梯的話,那麼他厭惡爬著這樣過於循序漸進的情況,暴起暴落或許有可能是他想要的。

 

  時間轉移,十七歲那年。

  公車站牌下沒有東西能夠阻擋陽光,黃瀨涼太仰起頭瞇起眼望向太陽,無意義的舉動卻會不自覺的動作起來。雙耳掛著耳機,裡頭無限循環著同一首歌曲,茫然的上了公車候選了靠窗的位置。一路上就這麼盯著窗外,讓思緒不停留在車內。

  說起來,他也有點膽戰心驚,他希冀能夠有個讓人較為不痛徹心扉的結局,偶爾想想兩人之間的確是什麼也沒有,就連過節好像也都早已散去似的,忽然覺得兩人應該要在糾纏久一點,糾結多一些,若即若離才能更加契合。

  但怎麼闡明都無法解釋現在過於遙遠的距離,迢迢的路線,倒數著時間,他用右腳拍打著自己的節拍,試圖對到音樂的節奏。

 

  時間轉移,七歲那年。

  青峰大輝忽地看見了他想要找的東西,至於為什麼這座墓是他想要找的東西,這是在看到的剎那才定義出來的。其實只是個一小塊的墓碑,綠色的枝條與藤蔓掩蓋了大部分,現在仍是大白天,所以兩人並不懼怕,至於土下是否真是墳墓這件事情好像也沒有人特別在意。

  他忽然間頓悟了甚麼而有種如同露珠自葉緣忽然掉落的感受。「涼太,你讀得懂上面的字嗎?」他早一步跨進去另一側,揣測墓上模糊不清的字,即使當初被刻的明確,如今卻被青苔竄入扭動,字不清楚,仍未清楚識字的他更別想要了解。

  另一人聽聞便也湊前,青峰大輝曉得這是一座墓,但是黃瀨涼太是在努力解讀上頭的句子時才會意,他倒退了幾步,想了想又看一看從葉縫間情不自禁竄入的陽光,便又走進,只是抽了幾口氣。青峰大輝則對他這樣接連的舉動感到疑惑,但卻也沒有提出來。

  「欸,所以你讀的懂?」青峰問著,「涼太?」對方有點遲鈍,他呼喊了名字。

  「嗯啊,不過我不太會念他的名字。」黃瀨說著。

 

  蟬聲是你的哭聲,你永遠活在此時此刻。

  化為聲音的你,於我的感動也僅只於此。

 

  「所以呢?」黃瀨仍舊盯著那墓誌銘的每個字眼,會較早認字或許跟家庭有關係,還沒破碎欲將破碎即將破碎但是,還沒破碎的家庭有關係。「走進森林只為了看這座墓啊?」

  「你有什麼意見嗎?」他噘起嘴,他才不會說他今天會想要突然進入森林是想要分散方才看到黃瀨涼太在哭的難過。

  黃瀨歪了歪頭,「也不是說有啦,只是覺得這樣的大輝很另類耶。」他綻放了笑容。

  他無法想像十七年蟬是如何在土中等待一個夏天等待了十七年之久。至少就他的看法來說,他無法理解。

 

  時間轉移,十四歲那年。

  兩人並列時的話語是有一段沒一段的,青峰大輝似乎還記得那個關於蟬的故事,但是每當他想講起時卻又停了下來,說起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就連自己回想也都有些困難,更別說是對方了,以前什麼都不曉得,倒是如今這樣面對著他,了解了更多的時候,他更加沉默。

  要如何脫出口說「父母還好嗎?」這種句子呢?如果說出了這個事情或許可以讓之間的關係順暢下去然後就有機會回味過去了吧。他忽然又覺得自己是在癡人說夢而嘲諷了自己。就連走路左右腳的速度都不一致,打球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對方是以怎樣的情緒思考而和自己不斷提出1 on 1

  他還在等待一個夏天,等待破蛹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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