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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蟬【04】

 

*CP嚴重詐欺(偏向雙主角制劇情向)(其實好像可以撤掉了,我低估了自己嗎?)

*前設定是雙人七歲時便遇見,公子峰有正太峰有正太黃瀨有蟲蟲有黃瀨黑記憶以後有時間錯位有大量更改原傳劇情一定有。想要玩時間錯亂的遊戲但是大概本人沒那麼有能力。

*自然景觀設定以陽明山為標竿。我也很想要寫日本生態啊但是我沒辦法啦。

   四、

  這個夜,安靜的就像宇宙。他每吸一口氣感覺就融了一寸又一吋的身體進去這個黑夜,如果就這樣被染上了夜的墨,似乎也不得被抗拒,他覺得自己可以承受,就像承受每一個傷心的事情。而這種依稀甚至看不見的淡淡的夜,他不必花費心力。

  「你要走去哪啊?」青峰說著,他早已停下,只剩黃瀨低著頭沿著月光潛伏在泥地以及岩石交雜的道路上繼續走著。聽到這句話的他,猛然依循著聲音回頭,然後慌忙地跑到青峰的身邊。

  「就在這裡嗎?但這裡看不到星星耶。」黃瀨說著,上頭都是岩石和枝椏的錯綜複雜。

  「用膝蓋想,都知道不是這裡啊。」青峰這樣滴咕著,他的手倚靠著身邊的岩牆,他可以藉由肌膚感觸到那些依附於其上的濕潤感。在夜裡遺落的水珠。

  黃瀨沒有再回應,跟著青峰沿著天然的石階上到個較為高處的地方。

  是星星。他看得到在夜空下綻放的星星,每個光的波動很柔軟有時又顯得過於突兀,或許有些刺眼,卻又在下一個秒刻就將這個想法駁回。他當然看過星星──但是他未曾看過為數這麼多的景觀,銀河是星星點綴鋪陳的河流,湧上了一股熟悉的暖流。

  是第一次見到銀河吧,為何會覺得溫暖呢?

  「喔,今天天氣很好耶。」青峰很客觀的說著,對他來說銀河這樣的景象,也只是沉澱又沉澱而清晰明顯的記憶罷了。上頭沒有積著灰塵。

  「這裡每天晚上都這樣嗎?」黃瀨輕輕說著,彷彿一用力,星星就會逝去其光芒。

  青峰聳了肩,無意義的舉動。「要看有沒有雲遮住囉,但是還蠻常見到流星的……不要相信那些許願,都不會成真啦。」

  「不會成真?」黃瀨愣愣地看著對方。

  青峰苦笑著,「對,不會成真。至少,我從來沒有許過願望而成真過。」

  對方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只好將瞳仁一下注視著天空的星河以下注視著身旁的人靛青色的眸子。似乎可以看見那些眼底星光。

  沒有流星的夜晚,沒有雲的夜晚。

  「涼太,你不覺得月色很美嗎?」

  「嗯。」他點頭如搗蒜。

  月色很美。

  *

  時間轉移,十四歲那年。

  第一個吻,很輕,很甜,就像一顆星等不夠的星星。但是由於背景過於漆黑,便顯得光亮閃耀且璀璨,因為星等不夠,反而閃爍的更加顯眼,彷彿消失,又彷彿存在。他的唇很輕且很自然的貼上對方的,鼻頭的摩擦,讓對方一陣寒顫。

  對方深吸了一口氣,但是他沒有想哪麼多仍然義無反顧的吻上去,唇瓣妥協。

  現在說「你喜歡我嗎」這樣的字句顯得太早了──「你願意等我嗎?」他的唇在離開那個留有充盈溫存的地方之後,被對方感染而顯得也有些嬌澀。他說,沉穩冷靜地說。

  「等、等什麼?」黃瀨又深吸了一口氣,「小青峰?」見他有點恍神,黃瀨呼喚了他的名字。

  「等我破蛹。」他回答。

  *

  時間轉移,十七歲那年。

  這個,答案,很長。

  你,必須,花一輩子,來傾聽。

  你準備好了嗎?

  *

  時間轉移,七歲那年。

  「涼太!你瞧,是二叔從美國寄給我的蟬的殼的標本哦!」在收到了包裹之後,他興奮不已的向隔壁家的小孩炫耀著。他蹦蹦跳跳地來到對方的家門前,但是卻只見對方愁眉苦臉地坐在石階上彷彿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樣。

  那柵欄門沒有鎖,他很自然地推開,沿著石子路走向黃瀨。「欸!」他很用力地搖著對方的肩膀,另一手很小心地拿著他所寶貴的標本。

  「嗯?大輝?」他抬頭看著青峰,頓了頓,「你怎麼在這裡?」

  大輝看他的眼神茫然,心情有點不是滋味,這麼說還有些不準確,看到對方那樣無助徬徨的眼神,穿透自己的眼睛,被無視了,是被無視的感覺。但他明明還在此地和他說話、和他對話。他是在哪個世界的人呢?他有個瞬間這樣思考著。太遙遠,無法抵達,他的琥珀色的瞳。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見對方許久不講話,黃瀨自己問了起來。

  「呃,」這時才發現自己還在對方眼前的青峰微愣,「啊,那個,二叔從美國寄回來的標本喔!是蟬,二叔寄的一定是很稀有的。」他這樣口氣有點悶住的說著,透過他心裡圍繞的氤氳的霧,好像有點看見了什麼,他望著標本。

  「上面寫什麼?」黃瀨跟著起身,目光很自然地飄向標本。

  十七年蟬。

  四個字說了所有。

  *

  聽得到喔,聽得到那些蟬鳴。如夏天的淚珠似的在宣洩,傾倒出了細河長流的他的夢。早已墜入最深的夢裡,再也醒不來。他妄求著對方也不要醒來,失足跌入的他的夢,他祈求他們在夢裡沉睡。蟬的聲音只有在心神不寧時才會覺得煩躁起來。他開始覺得夏天的哭聲太大。

  等待十七年,何其長又何其短。只為了綻放一個夏天而誕生的生命,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他一無所知。

 

  「大輝,你還睡著?」黃瀨輕搖著睡在榻榻米上的青峰,「我昨天有特地去查十七年蟬是什麼喔。」

  青峰睡眼惺忪地望向在他眼底朦朧的黃瀨,臉一陣羞赧。這個人,真的長的很漂亮。這點他就算想要矢口否認連嘴唇都不同意。「那、那你說說吧。」他翻過身,試圖繼續睡著,口中喃喃念著的話語,因為空間的寧靜,一定也傳達給對方了。

  是說,這個人為何如此自然的就進來他家了?儘管想要這樣吐槽,但因為現在過於舒適安寧,他也懶得戳破著個氛圍。

  「聽說,是一種蟬,會在土中等十七年,然後在第十七年的時候脫殼而出喔。」

  「……」他裝作靜默。但眼睛卻不自覺地甦醒,想要睡著都沒辦法了。

  十七年,好長喔。

  他突然捉著對方的手讓黃瀨也同他躺上榻榻米,「呃!」頭撞到地板的黃瀨有些錯愕。

  「快睡吧。」青峰說著。根本無視窗外的大太陽。雖然這樣清晰明確的要別人快睡,但是他自己的眼睛卻瞪的老大,彷彿要將對方看穿一般。

  「你一直看著我,我要怎麼睡啦?」黃瀨望著對方睜著的深青色瞳仁,明明很深,卻很清澈。

  青峰沒有遲疑地將自己的手覆在對方的眼上。「所以說,天黑了,快睡吧。」幾近敷衍的句子。

  黃瀨淡淡的笑了。

  *

  時間轉移,十四歲那年。

  怎麼樣都等不到。

  蟬是怎麼在土中待上十七年的呢?

  黃瀨掩著臉,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哭的樣子。為什麼會如此慌亂,拿思緒亂如麻,那瘋狂的情緒再也無法遏止。

  是自己想的太複雜了。他深呼吸了口氣,重重的深呼吸,和他相遇之後常常感到窒息。

  是因為想得太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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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楠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