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ic.

十七年蟬【03】

＊ＣＰ嚴重詐欺（偏向雙主角制劇情向）

＊前設定是雙人七歲時便遇見，公子峰有正太峰有正太黃瀨有蟲蟲有黃瀨黑記憶以後有時間錯位有大量更改原傳劇情一定有。想要玩時間錯亂的遊戲但是大概本人沒那麼有能力。

＊自然景觀設定以陽明山為標竿。我也很想要寫日本生態啊但是我沒辦法啦。

三、

　　比起隔壁青峰家和式大院不同的是，他的家在這座山上的別墅是洋房。但是並不顯眼且也不大。反正又只是用來消耗一切空虛的時間，好讓指針可以在暑假以同樣的速率走一回又一回，再度回到城市底下吧。有時他對父母的所作所為與決定感到一股莫名的不悅。遺漏下來的隻字片語他無法準確拿捏意思卻可以感覺到情緒的波動。

　　是因為暑假的關係，還是因為夏天的關係，或是因為在山上的關係，感覺時間真的拖了半拍，被拖曳了好幾個章節。就連想要窒息都得停頓個好幾個剎那。

　　他回想了昨天的情節，他當時為什麼會跟上去那個不認識的男孩？是從他一出門，就偷偷跟著？其實他記不清楚，在這裡的時間讓他很有錯覺，太慢，慢的不可思議。

　　＊

　　時間轉移，十四歲那年。

　　也許吧。可是，光追著光和影追著光的感覺肯定是不同的吧。

　　因為是影子所以反而不懂吧，在強光之下的微弱光線就只能臣服，徹頭徹尾。

　　他垂下頭。蟬聲鼓譟的太過不凡，他所代表的吶喊是那一段聲音呢？是急促的短音，抑或是一個拉長後的節奏？和平過了頭。蟬聲真是把整個夏天都給占掉了呢。想到這不知為何嘴角漾起了笑容。

　　＊

　　時間轉移，七歲那年。　　

　　「涼太？」雜貨店裡沒有冷氣，青峰在向店家支付了錢而手上拿著還未拆封的冰棒，眼睛的飄向了對方，對方似乎有些困窘的注視著店家。對於青峰的喊叫他沒有聽到。

　　青峰歪了歪頭，噘起了嘴。邊走向黃瀨，邊拆掉手上冰棒的塑膠套，左手拿著塑膠套，右手拿著冰棒棍，炎熱的夏天串起每聲蟬鳴，將之連貫成一陣壓迫。

　　「你還好吧？」他拍著黃瀨的肩。

　　＊

　　時間轉移，十四歲那年。

　　「我很好。」黃瀨苦笑著，像是在訴說什麼沉痛的宣言，儘管青峰心中思考的是：好個頭──甚至想要給對方一個不友善的巴掌，卻看著近似憐憫的眼神而軟了心，在乞求什麼呢？他知道一旦思考就會陷入無法跳脫的循環，但即使如此，他還是選擇思考他的迴路。

　　他將手伸向他，並緊緊擁抱。

　　「小青峰……。」對方愣住卻沒有回抱，黃瀨的手像是僵住了一般，青峰清楚感覺到對方的身體的波動正在懼怕這樣舉動的自己。在怕甚麼呢？不斷向自己丟出問題，連他自己也要開始厭煩了。厭煩這個不斷向自己所求答案的自己，厭煩這個渴望得到一切的自己，厭煩這個無法安慰對方的自己。就僅只於此，他的故事，他多希望，他們的故事就僅此於此，他等不到十七年蟬破蛹的那瞬間，因為他只是個普通的合數。

　　＊

　　時間轉移，七歲那年。

　　「就……錢掉在路上，沒能買到想要的冰棒，」黃瀨敘述著來由，然後有點懊惱地嘆了一口氣，「唉，很衰吧。」他低頭，背脊皺成一個美裡的弧度。

　　青峰看了眼黃瀨，再看了眼自己的冰棒，思索了一會兒後，就將之遞給黃瀨，「我還沒吃，可以給你。」對方微微愣住。青峰則自己接下去說，「不要的話就快點說，要的話就快點拿啦。」

　　「這也是你自己花錢買的吧。」黃瀨微微一笑，「沒關係啦，我也沒那麼想要吃啦。」即使如此，青峰也看的出來對方眼神中的渴望。什麼嘛、在逞強什麼。他心內碎碎念著。

　　他瞇起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偷偷睜開眼睛看向黃瀨，「嘴巴張開。」青峰說著。

　　「嗯？」黃瀨一時沒有會過意來，等到回神時青峰已經將手中的冰棒塞到黃瀨的嘴裡了，嚇到的同時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敢再還給我就死定了，我會罵你一輩子髒鬼。」青峰這樣邊說，邊瀟灑的走向更空曠、杳無邊際──至少相對他自己是杳無邊際，看不到，怎麼樣也看不到。

　　黃瀨有些笨拙地將冰棒自口中拿出，咳了幾聲，然後微楞望著對方。「呃，那個，其實真的不用啦。」

　　「你都放入嘴巴了，還要還我喔？」青峰以鄙視的眼神注視著對方並倔強地說著。

　　「是大輝你太衝動吧，解決方法明明就還有很多。」黃瀨咕噥了幾聲，但語畢之後卻噙著笑。

　　青峰沒有再回應什麼。就只是看著對方靜靜地吃著，當對方偶爾遞過來想要給他的時候，他都很果斷地搖了搖頭拒絕。

　　＊

　　夏天的夜晚窒息般的靜謐，足以使人聽見蟬鳴時中間的空檔少幾個跳音，他的耳畔能依稀感覺到有碎裂而後的朦朧。太過安靜而顯得陌生的環境，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急促的吐出口中糾結的氣息。他思緒雜亂無章，在這樣的黑夜，更加聳動的明顯。

　　－『噓。』

　　以前每次二叔帶他進森林時，在一開始一定會比這個手勢，儘管如此在進入之後，還是高談闊論的也是他，青峰記得，二叔會自己說自己是森林的孩子，他的聲音來自森林的低沉，只有他可以在森林中用他的聲音細密的編織成言語。

　　他試圖構築他還歡喜的笑容，但似乎徒勞無功，他將自己脫離回憶的泥沼，不難過。他這樣跟自己講著，不難過。二叔還是有在捉蟲的，只是旁邊缺少了自己。

　　「誰在那裡？」這次青峰敏銳的查覺到有人在跟他，繼上一次雨日之後，他就更加敏感於自己的氛圍，而不出他所料，因為移動而發出聲音的人正是黃瀨涼太。怎麼這麼喜歡跟著自己？他皺了皺鼻子，假裝不耐煩。

　　「我聽隔壁的老爺爺說今天你要去看星星，所以……」黃瀨的話還沒說完，青峰就先被爺爺怎麼出現在黃瀨面前而感到有些錯愕，黃瀨則繼續說著，乾咳了幾聲，「我原本只是想一個人去看的，結果沒想到完全沒有路燈嗚啊。」

　　「森林裡哪來的路燈，這不是廢話嗎？」青峰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他最後選擇笑了幾個音節。「我爺爺和你說話？」他瞟了幾眼天上的月光，很微弱的光線。

　　黃瀨微愣，「原來是你的爺爺。」他頓了頓，「我站在你家門口想要找你的時候，你爺爺就出來和我說你今晚會去看星星，我就等到了晚上來跟你去看星星。」

　　「為什麼跟蹤別人也可以說的很有道理啊、你這人。」青峰對對方的邏輯笑彎了腰。

　　「那你是想要去哪裡看啊？」黃瀨問著。

　　青峰踩了踩地上的泥土，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秘密。」說完的同時，順而把凌亂以些潮濕的瀏海往旁邊撥一撥。

　　「咦？」黃瀨盯著對方，「咦、欸、那你會帶我去嗎？」

　　「來跟阿。」青峰沒有面對他而綻放出了笑容。

　　碎步被踩的凌亂。蟬聲混雜著蛙聲，像是宣告夏天的威權。

　　黃瀨偷偷抬頭，用眼角的餘光看向將藍與黑攪拌均勻的夜空，天空是有味道的。關於這點他意外的肯定，就像初次見面時那樣的雨的味道吧，有點潮濕卻又乾燥，有奔騰的衝動，卻也有寧靜的溫柔。交雜在所以情緒裡頭的一個味道，天空的味道。

　　他小小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以跳步跟上前面的青峰大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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