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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思上的對川端康成的雪國致敬。雖然當初看的時候,覺得他是屬於一本會讓人一直走神的書,但是後座力很強大,不辜負為諾貝爾得獎三件作品中最高之作。

*有點鬼打牆的感覺,雖然我寫的文章和CP一直很鬼打牆。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一直會鬼打牆的人。

*首句是改自雪國有名的首句,可參考維基條目-雪國。

*很多描寫是來亂的,參拜的細節我不知情這次也沒有搜索資料的興致,全靠秋月空太的青春攻略本的某話胡亂延伸。

 

雪國

 

  穿過長長的縣界,就是雪國。天空下一片白茫茫,電車停站。

  從對面車窗淺淺的倒影,研磨可以看見坐在他身邊的人的表情。說不上怒容,也說不上擁有任何情緒,光線昏厥在他的眼前,死成一片。研磨翻了眼瞼,這才將注意力從遠方的黑尾拉回他左邊的黑尾。

  電車裡的暖氣讓他有點想要撤下脖子上的圍巾,但是當他這麼做的時侯,黑尾卻阻止了他,他一臉不懂的樣子。但是黑尾什麼也沒說。研磨將之假設為黑尾對他的關心,畢竟從前到現在這個節氣他就容易發燒生病,這還真是過於霸氣的關心呢。研磨這樣想,但是這不就是黑尾嘛。他又轉念。

  窗戶既冷又冰,當電車從停站移動的時候,他都沒有捉對時機,所以身體都會不自覺地後傾,靠上後背。他的所有電子產品都被黑尾故意滯留在家裡了,黑尾說是許願就要抱持著純粹的心靈。說來很奇怪,他人看他們兩人,都覺得應該要是研磨比較固執,可只有研磨知道,這並不是事實。至少就他看來並非如此。

  黑尾坐在他的左邊。格外安靜,研磨不自覺得這麼覺得,平常沒什麼話好說,現在更缺了言語的架構支撐他們。有一種情緒需要兩人心有靈犀才能夠串成綿延的存在,可是研磨不敢承認、更不敢坦白。

  流轉在這之間的氣氛像是來自某個被冰凍已久的魚缸,好不容易添加了一些足以呼吸的氧氣。研磨隱隱約約聽見黑尾的念念有詞:還沒到嗎?比起到哪個認識的親戚好友的神社參拜許願,搭電車這樣的旅程,更讓他感覺能夠託付心靈。

  不過,他仍舊很好奇。

  「轉眼間外頭就是這副景象。」黑尾的意思是指窗外一片慘白與零散的村莊的情景,研磨雖沒說口,但隱含在喉嚨中的言語是想要說明他們已經搭了多久。黑尾在提出一些瘋狂的意見的時候,總是說得格外理所當然,好像那本來就是該行動一般。即使相處了十餘年,研磨仍舊不敢確定黑尾究竟是真的不知道他在他人眼中的觀感,還是只是將自己保護得好。

  像是被吸引一般,研磨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黑尾。藉由窗外淡淡反射而來的柔光,繾綣在對方細緻的臉龐上,偶爾研磨還真的覺得自己會看傻了眼,像透明一般的存在,甚至差點以為自己的視線已經淡薄,因為自己沉淪太深而顯得周遭太淡,早已被遺忘。

  這樣的感覺還要持續多久?

  他猜想只有對方才知道自己的不耐煩,可對方完全沒有想要解決的意思,只是自顧自地繼續壓抑著他的期待,侵占他的所有慾望以及幻想。大概是因為手上沒有電子產品的緣故,他覺得他這趟旅程想的事情比他過去一個禮拜都還要雜亂、還要多,本來就耽溺著了啊。他忍不住又懊惱地思考。

  電車緩緩行駛,雪還不夠大,不足以讓電車停擺。明明是新年了卻感覺這世界仍然陳舊。

 

  「研磨許了什麼樣的願望?」研磨原先猜想黑尾什麼也不會問,然後他們就可以這樣回家,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但說起來似乎也沒發生什麼,就連想要講究地說明他們之間些微的變異都覺得太過困難。大概是從呵氣可以呵出一片白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吧?當研磨發覺路上的行人看他的時候,他會不自覺地找尋黑尾的身影。但,說是「依賴」又太沉重了啊。

  「世界和平。」他冷靜地說出不會影響他們兩人之間的話語,黑尾聽到這個回應忍不住噗哧一笑。聽到這笑聲,不知怎地,鮮少感到情緒波動的研磨也意外地樂了起來,他抽了抽鼻子,毫無意識用以擔心自己的身體,而全然關心對方所好奇的部分。他們倆人並行著,雪印延宕在安靜之中,參拜的人說不上眾多,畢竟有些偏遠,他們和黑尾的親戚道聲好後,給了父母要他交付的禮物,才真的心無旁騖。

  「黑,你知道嗎。」即使是問句,他也忍不住使用了肯定的語氣:「……就是那個問題,『等待的人和被等待的人,哪個比較痛苦呢?』這個。」

  他看黑尾遲疑的步伐與表情臆測黑尾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問題,當初研磨聽見時,他也想了很久,但這個問題很容易成為死結,他常常就撞見了思考的巷弄牆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提出來,方才他推辭不和黑尾進去的時候,他又回想起這個問題。天上沒有在飄雪,只是眼波所到之處皆燦白,白到讓人難以相信,偶爾出現了其他的顏色,心情則變的既繾綣又激動。

  「啊我沒聽過呢。話說怎麼提出這麼讓人困擾的問題啊?」首先代替答案的是不帶有怨言氣息的抱怨。研磨聽到反而覺得窩心,所以淺淺地笑了起來,而這次黑尾沒有注意到。

  因為太深太深了,所以更難察覺。

  「原來黑沒聽過啊。」比起對話更像是自言自語,研磨說著。在走回車站的路上,他存在感恍然若失,靈魂被抽出鞭笞的那種氣魄充盈,研磨又說:「我想,不知道也比較好吧……答案。」

  「哈哈,有共識。」黑尾咧嘴而笑,鼻子因為天氣稍冷的關係也轉成微紅的模樣,既深又淺的烙印在他的皮膚上,像是薄膜一般,但又撕不下來。看見對方的笑,研磨不自覺地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看不大見自己的鼻子是否也有淡淡灼燒的印子。

  研磨突然停住了腳步,一時之間黑尾沒有發現,走了幾步才發現身旁的人不見了,而感到些微的緊張立即回頭,他看見研磨佇立在那裏,「……是不是飄雪啦?」研磨講話的聲音向來沒有太深的鑿痕,總是像飛機雲抹過天邊一樣,過了不久就會自行散去,卻會吸引目光。黑尾聽得十分習慣,因為太習慣所以反而導致盲點的存在,他遲疑了一會兒,不確定研磨究竟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向他求救,又或者只是單純地糊塗了頭,因為天上乾淨的很,沒有任何雪片刮傷空氣的證據。研磨發覺自己講了奇怪的事情,便有些慌忙的摀住嘴巴,直到黑尾沒有什麼反應,才偷偷的把手放下,他實在是笑不出來。

  

  「這只是個無底洞啊。」

  他仍待著看著,彷彿在期待似的。

  「研磨,走啦。雪快要飄了。」

  他不安地轉頭看看黑尾,又看了看那無底洞。

  然後夢從此沒有活著回來過。

 

  不知道自己是等待的人還是被等待的人呢?研磨胡亂地思考,並且跟上黑尾,雪地濺起雪泥,乍看之下乾淨得白,仔細一瞧便會發現裡頭的灰塵多到無可奉告。這讓他倍感作噁,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以及緊張以及興奮甚至還有更多其他的情緒充盈上來。

  「黑,早點回去可以吧……?」

  黑尾聳肩又點頭。研磨說不上自己到底是為什麼糾結,也分不清楚黑尾到底為什麼可以這麼不感到惶恐。對於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存在在深淵,他感到促狹的憤怒。

  在繞過很多巷子,拐過不少街道之後,車站迎接他們。

  當他們站在放眼望去一切汙穢的白的月台上等待電車時,電車彷彿永遠都不會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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