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Crush(3.0)

 

  3.0

  至今為止通篇似乎都表明了我只是個很下流的人諸如此類的觀念,不僅齷齪,不該受敬重,受人鄙夷也十分合理。

  暑假的燥熱毫不留情地傳遞,我喜愛夏天到厭惡著冬天,冬天的時候我無可奈何,而這一切最糟糕的是衛新的夏季制服款式讓人退卻。我總是荒唐的混著,什麼樣的事情我都看得雲淡風輕,娉玉和清清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一陣子了,我終於恢復了一般人應該有的生命。她們會這樣吵架,我想並非是女生圈子中的常態,但由於我的生命至今為止只有短短的十幾年,所以我也無法評估正確性。

  成績單啊……如果非得要說些令我不滿的制度,成績單肯定是其中之一。大週考一次兩周,小周考一次一周,考前不考一周,期中大考一周,考完休息兩周,大周考一次兩周……然後繼續無止盡的蔓延下去。雖然每個國中的制度都大同小異,但是定的準則如此整齊劃一,讓我覺得不舒服。

  不只如此,暑假時還有輔導課程,如果只是普通的一周、甚至兩三天便解決的話,便不值得我提出來,暑假的話最後還會有暑期結束測驗,因為暑期輔導是維持一個月的,不過我當時一點也不覺得困窘,因為一想到能夠四點下課就已合不攏嘴,哪還會在意、要求那樣多!七年級的課業一直維持著貧乏的水平,娉玉是個很有競爭性的人(從和清清爭誰強這點應該就已看的出來),而她這個個性同樣表露在課業。其中只有一次我和她打成平手,校排是四十九。不知為何印象格外鮮明,大概是因為那是我第一次校排進前五十。可能有學校很大所以認為這樣的成績理想,但事實上衛新國中部只有五百多人,所以這樣的成績並不是頂好。每當我這樣提起,別人就會說:這可是那個衛新啊,裡頭競爭比較強吧。當我面對這樣的說詞,我只有兩種反應:就是因為是衛新所以才這個樣子啊!又或者是這只是那個人的奉承之話罷了。當然前者還是遠遠多於後者的情況。衛新的裡面和外面是有所差別的,至於這個差異是好是壞則要見仁見智。

  暑假時迷上了某個遊戲,成天沉浸在故事情節之中,渾然忘我。暑測那次娉玉考了校排二十三名,我大概還是普通的八十幾名。那次受到的挫折非同小可,感覺我在台北一零一底下,只能弄疼脖子看著上頭的娉玉一般。更糟糕的是:我是個難以忍受輸給曾經贏過的人,就算是朋友又怎麼樣呢?就算能夠依賴又怎麼樣呢?野人們為了生活而競爭,現代人只是把血肉模糊、血光四濺的情況轉換成筆紙之戰罷了,所有人尾隨一個人,盲目的、充滿幻覺的,向前。

  要承認自己的懦弱與卑鄙無恥是件輕鬆卻又痛苦的事情,輕鬆在於你可以毫無顧忌地將事情都丟給這樣的性格,痛苦的部分則因為太痛苦了,我決定避談。

  

  不過在面對下一次的大考之前,可還至少有一周+兩次周考(三周)+一周的時間,還是有時間鬼混的。

  換到的位置旁邊是井實,七年級的時候,大家喜歡謠傳井實和阿鈴有關係。我以為只是普通的玩笑話,從後來聽說的事件東拼西湊才覺得是阿鈴刻意如此營造的。事情是這樣的,阿鈴在情人節當天送給井實巧克力,其實阿鈴是沒有任何意思的,她是個有點愛惡作劇的人,那次也毫不例外,井實是個甘於受騙的人又或者是真的被騙我則無從知曉。但總之井實沉浸在他的幻想之中。女人真是可怖,為了男人的女人真是可怖。井實是個讓我不知道該說聰明還是愚笨的人,或許用癡這個字形容還不賴?在某方面他得意洋洋,面對某些人他的毒舌及他的所作所為都會讓人感到格外憤怒,不只大部分女生討厭他(因為他真的很愛嗆女生,就連謠傳和他有關的阿鈴,井實與其關係也被說是鬥嘴歡喜冤家),連有些看不慣他囂張的做法的男生都討厭他。話說回來討厭他的男生我曾經在七年級時很欣賞。不過這些事情應該是更之後的事就是了。

  上述說了這麼多卻沒有感覺到我的怒氣,想必不只有我有疑問。後來多加思忖才覺得果然是因為井實格外尊敬我的緣故。不過說起來那時的我有什麼好尊敬的呢……?別說那時了,連我現在我都不大敢接受所謂的尊敬。這實在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問題,怎樣都想不透,不過他對待我的態度確實不同於一般女生,也不同於他可能喜歡的阿鈴(總覺得他是個會積非成是、別人獻愛他便回報的類型,該說這是好還壞呢?),他是秉持著尊重景仰的心態。七年級時沒怎麼在注意,我也不覺得我的功課有比他好。原諒我以這個做為標準,但我實在找不到其他可能性。所以這一切都是個謎。對了,從那時起,班上就已經蠢蠢欲動已有作弊的風氣了。還是因為他常常看我的考卷呢?話說會有想看隔壁人的考卷是在下一次段考之後換位置的時候了。此時的我善良篤實,也尚未會意同學都已沉淪。

  而坐我後面的則是茱茱,我便是在此時和茱茱交好的。茱茱那時尚未和晨曦、玉子甚至星子等人要好成那樣,但想來想去,我一直不認為他們的感情算好。老實說我不清楚……人與人之間詭譎的情形太多太難忖度,一言以蔽之總讓我躊躇。

  八年級時換到了新的大樓,窗戶在面向黑板的左側,我抽到了右後方的位置,不怎麼好,原因是班級導師的辦公桌是在教室裡的,這個位置非常容易就被班導注意並且提醒。被打的機率大很多,儘管如此我仍然死命不改,偏偏要上課的時候提心吊膽的看娛樂性質的小說,爾後別人能和我討論輕小說時,有很大一部份閱讀量來自這裡。

  茱茱是個廣泛涉獵的人,而ACG也不例外。也許我們變好是因為這個緣故?不過總不認為是如此。

  那天,午後的陽光斜斜照了進來,位置太闊氣寬敞了,和七年級那種狹窄的情形全然不同,腳可以伸得很直,讓每個神經都得以舒展的平順。在陽光底下,我們全是蜉蝣,格外顯得隱晦而渺小,「唰」地一聲,窗簾被勒令捲起,藏在上頭,我著迷於那樣的聲音,那使我有極大的安全感。

  我趴在桌上無事可做,覺得百般無聊。茱茱向我搭話,而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無聊的人呢?還是有趣的人呢?但是隨和的人這個形容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她的聲音細又密,悅耳動聽,她的一頭長髮流瀉,總會不自覺的覺得她很美。

  下課只有一個人的時候(這很困難,因為娉玉是個很黏人的人),我會獨自走到新大樓與舊大樓之間的橋梁上,我在夾縫之間,牆壁與牆壁之間,夏天就像被人扣住脖子,窒息著,而我跟著覺得無法呼吸。我的手扶著欄杆,深恐自己會從三樓掉下去。蟬聲來自不遠處的公園的喧囂,這時節幾乎什麼花也沒有,有的只是深淺色塊的綠。一串串的聲響混了鮮豔綠色的惆悵,理當如釋重負,卻被愈逼愈緊。我還想逃呢。

  過去我以為我想逃離的是這個學校,或身邊的人(娉玉想把我緊緊地綁在她身旁)。如今我確切的懷疑著,我想逃離的是這個世界。它潰然的姿態頹喪地讓我嘔吐出一串串夏天般的哭聲。蟬聲。由黃道十二宮的原理說起,要看到我的水瓶座似乎是在夏天,而且還是夏末。雖然在冬天出生,但果然是夏天的孩子呀。這樣開心地想著,卻並沒有覺得放鬆。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很難過嗎?或許可以相信他人如我一般,但是我又很難體諒……這樣矛盾讓我愈發痛苦。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有辦法應對,所謂的青春,大概也只是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當作笨蛋如此膚淺的道理而已。

  所謂逃離的原理很簡單。這世界當然沒有讓我逃離的方法(和我講死太抽象了),唯一的作法是尋找一個讓自己的心安居的所在,也就是再一次的把自己限制住,說的通俗一點大概就是愛情?但至今為止果然還是不怎麼相信文本以外的「愛」。說的確切一點,不怎麼相信「愛」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

  由於七年級發生那些事情,我被娉玉依賴的更兇了。可惜我只能被依賴,卻不能依賴著她,我能夠享受被需要感,卻不能向別人需求。究竟是我不敢還是我做不到?我不很懂。

  和她相處有種逐漸喪失原本自己的感覺。

 

  茱茱遞給我紙條,上面寫說我們來玩賓果吧。課堂上正是理化課,從八年即開始新增的課程,目前仍覺得無趣至極不夠有挑戰性。最大的問題來自於那名老師是新的教師,剛從清大還是交大畢業,雖然我覺得他具備很多知識,但這個世界上表達能力,不論是文字還是口語,太差的人多到讓人難以想像的地步。而且不知為何,理科科目尤其,我強烈建議理科老師都該附贈一個文科老師,免得學生沒有上課的打算。不要說理科了,我覺得有些文科老師的思緒也很莫名其妙。

  我很爽快地就答應了,玩起了兩人的賓果,接著我左邊的井實也加入了,茱茱旁邊的同學則非常認真上課,我們怎麼拉他玩都不肯。

  每天大概就這樣重複著。英文老師是個情緒不穩的人,她同時也是隔壁班導,有許多謠言說我們老師和她不合,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據說是從七年級的英文合唱比賽有小紛爭的,況且我們老師是老字號人物,英文老師則剛進來一年,我想發生了什麼隔閡也是很容易想通的。

  茱茱的英文還挺好的,所以我英文遇到問題會問她,不過她是靠語感的人,所以問她為什麼?她也不怎麼會回答。說起來很妙,我和茱茱有著奇妙的距離,導致娉玉的佔有慾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我用文字很難描述她的佔有欲,但那種事情大家肯定都有經歷過,沒有經歷至少有看過,大概也就只是小學一二年級那種程度。說起來我小學一二年級也曾經被人擁有極大的佔有欲,甚至讓兩個女生有了隔閡,這還真是讓人感到莫名其妙卻又隱隱自豪,自己說起來還真像自誇,不過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不過我當時的魅力現在早就蕩然無存了。

   To Be Continue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小楠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